我的「公民抗命」

近日,城中流行語是「公民抗命」。面對不合理的現象,人民憤怒了,即使對抗的是可以令人粉身碎骨的國家機器,也要依理力爭。
我明明不是醫生,卻在這塊田裏做赤腳醫生,也是出自一種「抗命」心理。我所對抗的,是已走向末路的醫療態度。因為我的腿關節還在痛,便從腿痛講起。有一對夫妻約五、六十歲,嗜好行山,背上行囊,可以在山上走兩、三天,絕非我等這種早上散散步、走走石卵路,便誇誇其談健康生活之輩可比。幾年之後,先生的膝關節開始越來越痛,這兩夫妻認為西藥見效快,便去打針。這是一年前,最近看見這兩位朋友,臉色很憔悴,已經一年沒有行山,先生膝蓋關節痛的毛病更嚴重了。醫生當時打的一針,說是有潤滑軟骨的作用,但講明只有效三個月。我的朋友搖頭說,針打下去後,並沒有什麼明顯效果。先不說這藥是否有效,醫生明知這種藥治標不治本,為什麼還要建議病人挨一針?是藥三分毒,有沒有想過這藥的殘餘會給病人帶來什麼後果?接受過所謂「封閉針」注射的後果更嚴重,寒濕氣都被封閉在經脈裏,數年後經脈漲起,手也摸得到,全身經脈所走之處一碰便痛。
不是所有病都適合用藥。但西藥都是現成的,一針針放在藥架上,唾手可得。先不討論醫德的問題,既然用起來方便,就少不了手癢。好像一個人家裏堆滿了槍枝彈藥,他總有一天會手癢。手癢的醫生叫庸醫,手癢的槍手叫罪犯,在位者大權在手,一旦手癢,便引起「公民抗命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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